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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杯糖水半杯茶水

作者:ぃ愛々 时间:2006-8-22 11:05:48 点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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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认识木子是烟雨蒙蒙的三月。那次是城携我参加一个同窗好友的婚礼。城是我正在热恋的男朋友,我们刚刚大学毕业,双双留在这个繁华的都市。
    木子是新郎的表弟,在这个城市另一端的工科学院读大三。
    参加完婚礼,我和城相挽着手走在暮色渐浓的街头,一路上谈论着刚刚经历的热闹和喧哗。城突然停下来,扳过我的肩头,捧着我的脸正对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相信我,缨子,不久的一天,我也要你披上如羽的婚纱,做一个世界上最美丽,最幸福的新娘。”我的心一热,想有一股温润的暖流溢过全身。我凝视着城的眼睛,快乐而羞愧地点着头。
    我真诚而热切地全身心投入到这段至纯至真的爱恋中,不曾奢求过要用豪华盛大的婚宴和如云的宾客来见证我与城的爱,我总认为,相爱是两个人的事,只要有爱,不管是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,一样可以是完整的生活,幸福并不会因为外在的物质形式迥异而有多与寡的区别。
    我与城都是来自乡村小镇的平常人家,在父母倾其所有送我们读大学后,他们已没有能力也没有责任为我们提供更多了。毕业后的城供职于一家科研所,我则在一家中学谋到一份教师的职业。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千余元。这对于一场华筵也许还不足以抵上一个小小的零头。我不在乎,我可以不要盛宴,不要华贵高雅的婚纱,也不要炫耀似的坐在花车上供别人评头论足,只要有他的真诚,他的执着,就可以迎娶我。可城不同意,他说这是一生一世中唯一的大事,马虎、匆促不得,一定要风风光光,体体面面的。
    我说服不了他,心里却被甜蜜和温馨填得满满的。每个女还子都有小小的虚荣和渴望被宠爱的天性,我也不例外。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,我很满足,一生一世,有一个把比看得很重要的人,不就足够了吗?
    “五一”的时候,城到学校来找我哦,他说研究所的工作太清闲,工资又低,他想通过考研究生来开拓另一条人生之路。我强不过他,便理所当然地支持他了。城报考的是一所著名大学,而且是最热门的金融专业。我曾劝他避一避这个热点,他朗朗地一笑,拍拍我的头:“缨子,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,你的男朋友不争而已,一争就要争取到最好的!”在八个半月复习迎考的日子里,我与城一起进入了紧张的“备战”状态。没有节假日,没有周末,只有日复一日地学习、学习,在学习。由于熬夜,城已一点一点的瘦了,只有一双眼睛越来越精神。我利用一切闲暇的时间去帮他洗衣,帮他做饭,我快乐地做着一切,憧憬着美好的未来。
    为了节省更多的钱,我甚至舍弃了自己唯一奢侈的嗜好:碧螺春茶,从而改喝白开水。为了帮城买到他需要的专业书籍和复习资料,我常常一个人跑遍整个城市,一本一本地去寻找……而城,他会在我倦怠的时候,递过来一杯问热的茶水,疼惜地拥抱着我,我们就这种无声地鼓励中给彼此以安慰。在冬雪纷飞的元月,考完了最后一们的课程的城刚走出考场,就一吧包住站在门口已冻得瑟瑟发抖的我,紧紧地,紧紧地,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。凝视良久,看他眼中满是自信,我也吁了一口气。
    后来,城就受到了他志在必得的那份录取通知书。临走的头一天傍晚,我们在屋子里点满了粉红色的蜡烛,喝了好几瓶啤酒,说了许许多多的话。那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,凌晨时迷迷糊糊醒来,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。而城,坐在底墒倚着床脚,正呼呼大睡。我把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,却把他惊醒了。两个人没有了睡意,就靠在一起絮絮地谈话。说了些什么,一点也记不起来了,只是特别珍惜这离别前的最后一点时间。城上火车时交给我一张折得方方的纸,道了一声“珍重”,就随悲伤的列车呼啸而去了。
    摊开纸条,是他苍劲而略显潦草的字迹:“半夜看你嘟着嘴酣睡的样子好可爱,等我三年,让我以后天天看着你入睡。樱子,你已是我今生最宝贵的拥有。“底下一个电话是那位结婚郭姓朋友的,城说我有事可以找他帮忙。
    其实,我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,只是日甚一日的思念之苦难以排遣,我便偶尔去一趟郭家,郭和他的妻子是我最好的倾听者和抚慰者。他们都城的朋友,在城离开的日子里,他们像兄嫂一般无私的关爱着我。城不时有信来,一如既往的狂妄和自信。第一年暑假,他没有回来,说是要去西部考察搜集资料。第二年,他的信和电话也渐渐稀少。我知道他忙,也不烦他,把原来投注在城身上的注意力用于工作上,日子平淡而充实。
    后来,郭和他的妻子要搬迁去另外一座城市,于是,我的平静再次被打破了,我又感到孤独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,正向我靠拢。送郭和他的妻子去机场时,我哭得一塌糊涂,那阵排山倒海的离愁撞得我的心酸酸的痛,因为他们使者个城市中卫异能与我一起回忆和分享城的朋友,连他们也走远了,只留下空空荡荡的我。
    忽然身后有一个人递来一块软软的手帕,仰首望见一双关切的眼睛正注视着我。我有些尴尬,点头致谢,又说了一声:“让你见笑了。”刚迈出几步,他的声音跟着追过来,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?”我一怔,转过头,一脸的茫然。“两年前,我表哥的婚礼上,我的你朋友一起做伴郎的啊……“他一说,我就想起来了。他叫木子,两年前还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,一转眼就成了一个棱角分明、高大俊朗的男子汉了。
    戏剧般的,我送走了郭和他的妻子,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朋友木子。因为木子比我还小一个月,加上他是郭的表弟,我也就自然的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小弟。那时他已毕业,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,每个周末都会跑到学校来看我,兜里总揣这杨梅、姜片、果冻等女孩子爱吃的零食。我曾笑问他在大学里谈过几个女朋友,不然何以会这么准确的揣摩出女孩子的口味。他一脸严肃的说:“一个也没有。”看着他正经八百的样子,我忍不住大笑,真是一个可爱的男孩!
    有几次,他看到我的桌上堆的尽是方便面的包装袋,痛心疾首地规劝我不要因为贪图方便,而忽视了营养的健康,我一边笑一边拼命地点头:“是,是,你说得对。“过后仍旧照吃不误,最终还是被发现了。这次他不再责备我的懒惰,而是反省自己起来,“当初表哥要我照顾你,我答应得好好的,现在让你天天吃方便面,是我的失职啊!“他的诚挚令我惭愧起来。虽然仍旧会和他玩恶作剧,时不时的会敲敲他的头,叫他“小鬼”,但他的体贴和温情以及稳重的个性,令我有时产生迷惑:他怎么越来越像一位兄长?
    我很喜欢和木子谈论城,细细的给他讲城与我的故事,告诉他我们的相识,以及大学几年城每天都会在我的课桌上放一杯沏好的“碧螺春”……倾诉中,我又恍然回到了最初的恋爱时分,一切都那么清晰而隽永。只是,我的爱人远在他乡。
    城读研究生的第二年暑假,我去了他的学校,他到车站来接我。回到他的宿舍,我以为走错了房间,因为靠墙的床上坐着一个女孩子。城也有点诧异得叫了一声:“贝贝!”那个叫贝贝的女孩看见城,眼睛里闪着光,瞥见后面的我,脸色变了。城接过我的包,向她介绍:“这是我的同学萧樱。”又对我说,“这是我导师的女儿贝贝。“我虽然为城那句轻描淡写的”同学萧樱“有些不快,但还是很热情的与贝贝打招呼。我对贝贝的印象挺好,看得出,他是在一个良好家庭中长大的女孩子,青春活泼,娇而不媚,举止大方。
    在几天的游玩中,贝贝天天和我们在一起,为我介绍着各处的名胜风景。而城,一直与我保持着“同学”的距离。我是一个敏感的人,更何况是恋爱种的女孩子,感觉更为敏锐。我隐隐觉得,在我与城,以及贝贝三个人之间,似乎有某种事情要发生。
    在一个没有任何预兆的黄昏,贝贝来到我寄居的女生宿舍,坐在我的床边一言不发。沉默许久之后,突然说:“樱子,你说城喜欢我吗?”我的心好像猛然间停顿了一拍,张了张口,不知该如何回答,未及我出声,贝贝又说:“城一直都说自己没有女朋友,他与那些肤浅的小男生比起来深沉多了,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,我爸爸也喜欢他,正帮他申请去美国呢……”
    第二天一早,我没有通知城,只留下一张署名“你的同学萧樱“的字条,就他上了回家的征途。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哭。五年多马拉松式的刻骨铭心的苦恋,离别后南北遥望的痛入骨髓的相思,在未来曾经无限美好的梦想轰然坍塌之后,我竟然平静的如同一只木偶。他也是天性不安分的人,爱情和女人也许只是他前进的垫脚石,而不能是绊脚石,这是我很久以后对这段感情的领悟。
    回来之后,什么也不想做,万念俱灰的我把自己仍在床上,一直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,从清晨到子夜,几天都是如此。真正清醒过来时,我发现窗帘正微微被风吹动,阳光暖暖的照到我被子上,厨房里有浓郁的粥香弥漫过来,而木子正系着围裙傻乎乎的站在门口……我的泪,我就已不流的泪,突然奔涌而出。我伏在木子肩头哭得昏天暗地,木子拥着我,只无言的拍着我的背,像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    哭完之后,我心里也舒畅多了,仿佛自己是一只蜕壳的秋蝉,在脱下了夏天的那具躯壳后,也走尽了自己的前生。木子端来米粥,他不问什么,我也没解释任何,只是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:忘了前尘往事,更坚强的走下去,为自己活一段精彩的后世。
    成曾来过几次电话,被我淡淡回绝了数次之后,就渐渐疏了音讯。后来听说在研究生快毕业的时候,经他的导师极力举荐,与贝贝双双飞往美国去了……
    岁月流逝中,许多东西都改变了,身边的朋友来了又走了,城市的风景新了又旧了,唯一不变的是木子一直都在我身边。我知道他的好,也明了他的心思,只是我宁愿选择逃避。记忆像云朵,总是悄悄的淡淡的飘来飘去。谁说“情到深处无怨尤”?这世间除了“情至浓时情转薄”而可能不计较,真有深情,怨尤是只会加重的。那个远在异国他乡的男孩带给我的隐痛,总是浓浓的久久的留着,擦不去。
    一个霞红的黄昏,木子约我见面。迟疑、斟酌半天之后,我决定赴约。不管将要遇到的是何种局面,终将要我独自去面对。到达约定的咖啡厅,木子的背影浸润在满室摇曳的烛光里,温馨而迷蒙。他取出两个被子,一个装半杯茶水,一个装满杯糖水。他说:“我知道,茶水、糖水你都喜欢喝。茶水有茶水的味道,糖水有糖水的味道。如果几年前,有个男孩给你泡了一杯茶,你喝了一半,剩下这半杯,要是把这半杯放了很久的茶喝下去,会影响你的身体。现在我给你一杯糖水,你用有半杯茶水的杯子能装下我这满杯的糖水吗?”
    显然不能,我摇摇头。
    “你可以把那半杯茶水倒掉,用洗净的杯子接我这满杯的糖水。” 
    那晚送我回家,转身时他说:“请记住一个诗人的一句名言——忘记他,就像忘记一朵花。”我失眠了。
    在他的影响下,我逐渐习惯了多喝糖水。许多情感,只有在经历了之后,才能分辨得出谁最适合自己,谁能相守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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