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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过往的观察,我认为连、王、宋可能会达成交易,方案是连王配出战2008、王金平当国民党主席出战2012、宋楚瑜当行政院长。这个方案,满足连战对2008的渴望,以洗其屡选屡败这一人生之耻;对王金平而言,输了也当上国民党主席,只赚不赔;对宋楚瑜之言,只要能抓到的稻草,都行。
11日18日,赵少康在凤凰资讯台中说,不少国民党立委和支持者对马英九落井下石,公开要求国民党实行集体领导,形同倒马。
11月19日,联合报首先报道:“上周一本土派立委邀宴连战,劝进声不绝于耳,据了解,在这前几天,连战都曾与工商界大老餐叙,数名连系立委在场作陪。工商界大老对马英九行事风格不以为然,认为马与商界互动有障碍,力拱连战再度披挂上阵”;
“为了劝进连战,工商界人士还献策,提出排马「A计画」与「B计画」,为连战清除马英九这个「障碍」。
相关人士透露,A计画是由连战、马英九搭档竞选二○○八年总统大选,但连战宣示只做一任。四年任期内,国民党致力修宪,让中央政府朝内阁制倾斜,连战只任虚位元首或精神领袖;立法院长王金平,则担任行政院长,掌握實際行政權。
若A计画遭马系反抗,工商界人士也拟定了B计画,防止马英九反扑。B计画是诉诸「党政分离」,让马英九专心担任党主席,既可力推改革,又可在初选时保持中立;二○○八年总统大选,国民党则由连战、王金平搭档,若当选后由马英九担任行政院长”。
连战11日7日至11月13日,马英九被传讯前七天,频频活动,决非偶然,是为马英九被传讯提前布局,这些活动必须在马英九被传讯之前巧妙完成,在马英九被传讯后发酵。排马A计划和B计划不是空穴来风,是试探性的气球,测试各界的反应。打出“本土派”是连战阵营透过联合报、中国时报放出试探气球的一惯操作手法。早在9日20日,中国时报编出“李登辉属意王金平邀集连战、宋楚谕、李远哲等政党领袖协商解决政治纷事”,也属典型的排马挺连气球。可笑的是,这个把马英九排除在外的所谓“李登辉建议”,被点名的大佬个个否认,唯连战表态乐意接受邀请。连战这种眼中没有党主席的言行,迫使马英九不得不出招,主动接触苏贞昌,搞出流产的“马苏会”。不能排除,这次打马,就是9月那次“排马”的后续动作。
此时此刻,马英九能否渡过这一关,考验马英九的政治智慧和意志力。如何应对?首先,马英九必须分清敌我。
第一,马英九应明白,与民进党的关系是在野党领袖与执政党的关系。双方不论如何互相攻击,都是民主政治的竞争关系,不能上升到敌对关系。民进党不是敌人,是政党竞争对象。民主政治的操作要领是:竞争委托、妥协、合作。
第二,连战以国民党名誉主席的地位逼宫夺权,是“太上皇”的宫庭政变,争夺的是国民党的领袖地位,是零和之争,出手就是要置人于死地,没有妥协和交易的空间。这是唯一的敌人。按连战的部署,11月7日至11月14日,一番联环拳,让马英九陷入司法旋涡、内外夹击的危机后,自己会躲到幕后观察,以免授人落井下石之柄,还会说出一些假惺惺的表示清于权望,支持、寄望马英九之类的话语。千万不能上当,掉以轻心。其在幕后,谋划的是下一梯次攻击,玩的将又是“劝进”那一套。
第三,宋楚瑜已快被边缘化,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给不给他救命稻草均可。但是王金平非争取不可之人,争取到王金平,连战逼宫夺权就破局。但马英九前面对王太过无情,拉王又下手太晚,如连王己达成交易,争取很困难,非另辟蹊径不可。
第四,李登辉之影响力,权谋算计之老到,在台湾,无人能出其右。马英九的“新台湾人”观念,事实就是“经营大台湾、建立新中原”的李登辉路线的翻版。意识形态是政治的最基础,李登辉将是最好的盟友。更重要的是,李登辉是破解连王联盟的唯一人选,也是为马英九外省籍身份背书的唯一可行人选。不要忘记,当年,正是李登辉临机一动,抓起马英九的手,高喊:“马英九是新台湾人”,马英九才能打败当时执政满意度高达百分之七十的陈水扁,当选台北市市长,立下今天的基础。绿深不是李登辉的基本立场,"经营大台湾、建立新中原"的中道才是真正的李登辉路线。李登辉不是台独分子,李从来设说过一句“台湾独立”。这一点,有台独首席理论家之称的林浊水看得透,也正是林浊水这个真正“台独首席理论家”与李登辉这个所谓“台独教父”势不两立的原因。林浊水这次辟职说他曾给陈水扁五个建议,首条就是2000年,反对陈水扁放弃台独基本立场,走中间路线,从而挤压李登辉台联的空间,让李登辉反占深绿选民,造成民进党腹背受敌。2003年,林浊水在他的博客中说:[台联的崛起十分有意思,原先是李登辉想要拉拢一些不满国民党、亲民党,但又反对民进党台独立场过分鲜明的国民党本土派,他在台独上的定位介于国民党和民进党之间。但一旦成立,又适逢陈水扁走去台独化的「新中间路线」,李登辉干脆一举把台联的台独立场激进化,成为牵制民进党去台独化的政党,这个新定位使民进党在台湾的政局饱尝腹背受敌之苦]。现在陈水扁因涉弊回归台独基本教义,李登辉想回中道,马英九在伦敦政经学院演讲也宣布“新中间路线”,马李联,进而马王联,已出现契机。
分清上述敌我关系后,再看双方的实力和优劣势。在国民党精英阶层,连王占据绝对优势。马英九的优势在国民党的基础民众,马的主席是票选出来的。因而,马英九不能与连战玩幕后政治,不要掩盖矛盾,必须将连马之战公开化,直接诉诸于国民党党员,基本支持者。17日,马英九自请国民党廉能委员会調查处分,今天,看到这条新闻时,我不由扼腕而叹:面临党内虎视眈眈的“太上皇”,以连王宋的人脉,风险太大。此刻,政治争夺已到白热化程度,国民党廉能委员会調查处分又不能代替司法调查,摆出自请国民党廉能委员会調查处分的高姿态毫无意义。既然政敌在党内,自请国民党廉能委员会調查处分,演变成逼使赫鲁晓夫下台一样的宫廷政变,并非没有可能。
马英九可以采取的应对措施:
第一,不论发生什么情况,决不辞去国民党主席;尽快宣布参选2008年,候选人必须经过党员初选,宣布将自已的前途,交给党员决定。
第二,市长特别费和国务机要费,还有立法委员的津贴,都是国民党威权时代留下的法制不健全的产物,不论过去还是现在,蓝绿阵营所有政治人物,没几个人能过关。制度问题,必须回归制度解决。因而,以消除蓝绿对抗,化解群族对立,回归民生为号召,与民进党合作,要求持别释法、特赦或特别费、机要费法制化。这一点,民进党已提出来,这是马英九与陈水扁同时解套的唯一办法。马英九不必要与陈水扁一起,成为制度试错的祭品。只想自己过关,陈水扁过不了关,别人没那么傻。不单难以了断,做得太过分,还会引起中间选民反感,一罢二罢和施明德等人双十节的表现,已是明证。对这一点,连战和红媒,那怕搞乱台湾,也一定会反对到底,马英九必须有坚定的意志力,与之斗争,不要像前段时期倒扁一样,迫于连战和红媒的压力而摇摆,最终自己陷于被动。卸掉市长特别费和国务机要费的包袱,才能制住连战的逼宫夺权。否则,一切都是零。
马英九已连续三天,分批与国民党立委座谈,不管这些立委说什么,是支持蓝绿和解、特别费和国务机要费同时解套,还是坚持相互攻击,上纲上线,扩大争端。是衡量倒马还是挺马的唯一标准。
11日22日,国民党内有二种新声音出现。
一是,国民党中常委、立委蔡正元表示:担心马英九被起诉,丧失党主席资格,酝酿联手修改「起诉不能提名」的内规,替马英九解套。蔡正元在国民党内发迹于连战提拔,是连系干将,这个提议,看似挺马,实际是企图害马。马家军的立委吴育升立即表示不妥:这是要陷马英九于不义。
第二种声音,就是国民党立法委次级党团“中国国民党五六七大联盟”,这个党团有九名立法委员,是国民党的中新生代革新派,五六七大联盟今天发表声明,“呼吁国民党立即召开临时中央委员全体会议,做成决议推动首长特别费法制化;希望党内有志于总统者,应勇于表达自己的主张,光明竞争;组成联合内阁应经过中央委员会的决议通过”。这是真正的挺马,不诉求于与民进党缠斗,而是国民党主动推动首长特别费法制化。同时直接连战要害:党内有于当总统者,应光明竞争,藉由消费荣誉主席连战、立法院长王金平来成就自身特定目的,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政治举措,只会增加人民对密室政治的厌恶与不耐,最后仍是由国民党担负其恶果。可惜,“五六七大联盟”人数太少,不是国民党内的主流派系。